词化
概念区别
exicalization有两个意思:(1)某种语言形式其理据消失,结构凝固,最后变成一个词的过程;(2)由不同的语义要素(semanticelements)构成不同的词。前者习惯上把它译为“词汇化",为了与之区别,我们把后者叫作“词化”。
- 词化的定义: 可以理解为概念和语音形式相结合的过程。
- 人们对客观世界进行认知和分类,形成各种概念。
- 然后,人们用语音形式来表达这些概念,从而形成词语。
词化先要概念化
《汉语历史词汇学概要》提出两次分类:
第一次分類: 是指人們在認知過程中,將客觀世界的事物按照其屬性進行分類,形成概念。 例如,人們將“動物”分為“鳥”、“獸”、“魚”、“蟲”等,這就是第一次分類。
第二次分類: 是指人們在詞化過程中,將概念轉化為詞,並將詞按照其語法功能進行分類,形成詞類。 例如,人們將“飛”這個概念詞化為動詞,並將其歸入“動詞”這個詞類,這就是第二次分類。
第一次分類的結果,形成一個一個的義元(semantic unit)。義元有的可以單獨成詞,或是原生詞,如上述“皮”、“膚”、“肌”、“肉”、“高”、“卑”等,或是派生詞,如上述動詞“冠”和“衣”。有的要和别的义元结合而成一个词(多义词),如上述“著/着”和“穿”。如果是派生词和多义词,在第一次分類之後就要有第二次分類:和原有的哪个词,和哪些别的义元联系在一起?这种联系也源于人们认知中的分類:第一次分類所形成的各个小類(義元),哪些和哪些联系得比较紧密,可以合为一類?事物、動作、性狀之間的联系,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認識,所以第二次分類的結果也是在各种語言中(或同一种语言的不同历史时期中)有所不同的。
概念化 (conceptualization), 指的是客观世界的万事万物及其关系在人的意识中形成一个一个的概念。词义是概念化的结果,是人们对客观世界中某些事物或现象的共同认识。概念与语义
词化的模式
民族性
- 词化的模式: 书中以“奔”和“走”为例,分析了词化模式的历史演变。
- “奔”和“走”原本的词化模式都是 “[位移+方式]”,后来演变为“[位移+路径]”。
- 这种演变是通过语义要素交替而成的,反映了人们对“奔”和“走”的概念化方式的变化。
- 词化和句法: 书中指出,词义和句法是相互联系的,词化的过程会影响句法结构。
- 例如,先秦时期存在一种词化模式“[动作+对象]”,允许一些语义要素作为动词的语义构成成分。
- 但到后代,这种词化模式消失,即使这些对象还是动作的最常见、最固定的对象,也不能作为语义要素包含在动词的语义构成成分之中,通常要在句法层面表达出来。
从综合到分析:
“从综合到分析”的公式中,B,C是表达了A词的两个语义要素(认知要素)的两个词或词组,但和A绝不是同一语言单位,而且其中一个是A的上位词。比如,“骊→黑马”,骊≠黑≠马,“马”是“骊”的上位词。“沐→洗头",沐≠洗≠头,“洗”是“沐”的上位词。
从隐含到显现:
“从隐含到呈现”的公式中,中古的呈现形式A+B中,A必定和上古的隐含形式A相同(只不过上古是词,中古成为语素),而呈现出来的B的情况比较复杂,有两种不同的情况:
(1)B是上古A的语义要素(如“崩→山崩”,“山”是“崩”的语义要素。“汲→汲水”,“水”是“汲”的语义要素)。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么,就和“从综合到分析”有共同之处:都是原先的语义构成要素独立出来了。但也有不同之处:“从综合到分析”是原先的词(“骊”)不存在了,“骊”为“黑马”代替;而“从隐含到呈现”是原先的词("崩”和“汲")依旧存在,只是其语义有所改变,“崩”变成泛指崩塌,“汲”变成泛指汲取,然后再加上“山”和“水”来表示其主体和对象。
(2)B是上古A的性状,但不是语义构成中的要素,如“象→大象","大”不是“象"的语义构成的要素。"白→雪白”,“雪”更不是“白”的语义构成的要素,而只是对“白”这种性状的比拟。而且,“从综合到分析”中的B+C是固定的,“骊”只能说成“黑马”,不能说成别的马,“沐”只能说成“洗头”,不能说成洗别的东西。而“从隐含到呈现”中的B,有的是可以替换的,如“破→打破”,也可以是“踢破”,"礼→作礼”,也可以是“行礼”。这都说明这些B不是A的语义构成成分。在这种情况下,“从隐含到呈现”就和“从综合到分析”有别。